守夜人马赛克

我丧心病狂旋转跳跃,把车恋接补回来了!

【茶布】安心之所(二)

警茶,黑帮布,屑老板嗲菠萝

本集屑老板欺负布布

he放心食用(。・ω・。)ノ♡



天渐渐亮了,夜色褪去,太阳尚未升起,天上是一片混沌、灰暗和惨白。布加拉提和阿帕基聊了一整晚,他搀着同样醉到神志不清的阿帕基走出酒吧,给他打了辆出租车,自己却没有上去。

“你要回家了吗?”阿帕基的头枕在出租车后座的靠背上,银发散乱半遮了脸。

“是啊,回家。”布加拉提说。

目送出租车远去,布加拉提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凌晨的街道蒙着层薄雾,没有一丝烟火气,冷冷清清。醉意带来的亢奋已随着黑夜消退,留下的只有头痛和眩晕。他踉跄着走了几步,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墙站在街角的垃圾桶边弓起身子呕吐,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布加拉提吐得几乎虚脱,靠在墙上喘气休息,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变成了白色,他算了算日子,已经深秋了。一阵凉风吹过来,让布加拉提清醒了不少,他勉强打起精神,走进路旁的花店。


布加拉提抱着一捧石斛兰走进一家医院。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不是看病,而是有要探望的人。进病房之前,他在卫生间里往身上喷了些香水,确认闻不出来酒气。布加拉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挤出笑容。

布加拉提走进那间熟悉的病房,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闯进鼻腔。与外面凉风侵袭的冷清不同,病房里的冷清是因为这里最接近死亡。病房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男人,他曾经是驰骋在海上的健壮的渔夫,现在却瘫痪在床,身上插满管子,只能靠营养液过活。常年病痛和治疗的折磨让这个鼎盛春秋的男人看起来垂垂老矣。

布加拉提把石斛兰放在床头,给充斥着惨白墙壁和冰冷器械的病房增添一点亮色。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判断不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布加拉提就这样看着他灰白的脸,有一瞬间他甚至不能确定男人是否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布加拉提的双手绞紧了,他声音充满了颤抖和不安,试探地喊道:“爸?“

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布加拉提……是你吗……”微弱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细弱蚊蝇。

布加拉提赶紧把脸伸过去,男人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覆上布加拉提的面庞,那只手苍老干枯如一截树枝,布加拉提闭上眼睛享受他触摸自己的额头、眼睫和鼻梁——他的父亲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果然是你……孩子……”男人喘了几口气才有力气继续说,“我没事……不用天天来看我……倒是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当然了,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爸您真是的,每次都唠叨我。”布加拉提努力用欢快的语气答道。

“逃吧孩子,逃吧,不用管我……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跑到他找不到你的地方去。”男人的瞳孔在深陷的眼窝里转动,企图捕捉焦点,其实却迷茫一片。

“爸你说什么呢!”布加拉提有些激动,“他说,我干完这票他就放我们自由,这些年我攒下了不少钱,我一定会治好您,我们还要再一起去赶海呢。”

男人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布加拉提说的哪句话。他握住儿子的手,一股力量从那具干瘪的身体中涌出灌注在手掌上。他缓缓地说:“布加拉提……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要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探望完父亲后,布加拉提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一幢精致的小别墅门口,这里是他的住所,却不是他的家。

走进屋子,在背后关上房门,布加拉提终于独处,他怔怔地靠门站着,僵硬得像一尊石像。

然后,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颤抖,那颤抖越来越剧烈,布加拉提激烈地喘着气,指甲嵌进脸上的皮肤里。他跌坐在地上,把后脑一下下地重重磕在门板上,像是隐忍着一种巨大的痛苦。

屋子里明明开着空调,彻骨的凉意却向他袭来,冷得他浑身发抖。下一秒,他却又感到自己全身像要烧起来一样灼热,他疯狂地撕扯身上的衣服,把上衣剥下来甩到一边,一直隐藏着的上臂皮肤裸露出来,细密的针眼赫然其上。

布加拉提的du瘾犯了。

明明对du品深恶痛绝的他此时却被du瘾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恨极了这样的在生理上渴求着du品刺激和麻痹的自己。巨大的痛楚使布加拉提出了一身的汗,犯瘾的时候,每个毛孔都在发痒,五脏六腑都在钝痛,以至于他的下唇已经被自己咬烂都没有意识到。放着药剂和注射针头的抽屉离他不到十米,可他不愿意陷入堕落的恶性循环。

“撑过这一阵就好了。”布加拉提自我安慰着,他想要更大的痛感掩盖对du品的渴望,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下去。尖锐的疼痛使布加拉提咬紧牙关吸气,看着鲜红的血从缓缓裂开的伤口淌出,他觉得自己肮脏至极。每当像这样伤害自己的时候,他总能感到一种痛快,自己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够惩罚的邪恶。

就在他想要给自己再来上一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房间暗处响起。

“小心点,那里离动脉很近。还是说你不管你父亲的死活,想一个人解脱?”说话的声音带着轻蔑和挑衅的语气,房间的灯被点亮,粉红色长发的男子向布加拉提走来,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和剪裁精良的手工皮鞋,翠绿的瞳孔在灯下闪耀着诡异的幽光。

这个人在屋子里,布加拉提并不感到惊讶。自从落入这个人手中,自己就再无个人空间和隐私可言,这幢房子就是这个男人为自己提供的,同时提供的还有不容抗拒的密切监视与控制。

“放心,我不会寻死。”布加拉提咬着牙说,“我还要完成您给我的任务呢,老板。”

这个人就是布加拉提的顶头上司,他所在黑帮组织的老大——迪亚波罗。

布加拉提今年二十岁,自小和父亲生活在海边捕鱼为生,五年前,迪亚波罗出现并夺走了他的一切。为了控制他为己所用,迪亚波罗打残了布加拉提的父亲,刺瞎他的眼睛,使他终身被禁锢在病榻之上,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是迪亚波罗的手下,唯他马首是瞻,但凡布加拉提不听话,父亲就会遭遇不测。所以布加拉提不能一死了之,他不仅要苟延残喘地活着,还要受迪亚波罗的支配,替他做黑手党的脏活。

迪亚波罗未满足于此,他要全身心地支配布加拉提。每当他看到布加拉提那双灵动有神的、充满愤恨的蓝眼睛,就想要彻底毁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有剥夺布加拉提全部的生气与活力他才会感到畅快。于是,他强制给布加拉提注射了du品,让他上瘾,迪亚波罗想看着他蜷缩在地上不情愿又不得不痛苦哀求的表情,想看着他那颗曾自诩正义的心破碎、腐朽、化成烂泥。

迪亚波罗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和布加拉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玩弄他人的命运本就是迪亚波罗的一项爱好罢了。领导黑帮已久,他越发不能从人类的娱乐活动中获取到愉悦了,当他发现自己三两句话就可掌控、毁灭一个人的一生的时候,他便又有了取悦自己的方式。

迪亚波罗居高临下地瞥视着地板上因强忍du瘾痛苦而颤抖不已的人形,多么的卑贱鄙陋,全然没有初见他时的生龙活虎。迪亚波罗满意地微笑,他从抽屉里拿出注射针剂,把透明的药液抽进针管。晶莹澄净的液体,令人陶醉沉迷,给人安慰和巨大快感的同时由内而外地摧毁人的身体的精神。

“求我,布加拉提,求我把它打进去,缓解你的痛苦。”迪亚波罗轻推针管,药液聚成水珠挤出针头,像是从曼巴蛇的獠牙渗出的毒液。

布加拉提只是喘着气,握紧了双拳,他想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可现在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迪亚波罗把头歪向一侧,用看宠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布加拉提,眼里充满虚假的怜悯和宠溺。他蹲下身子,抓着布加拉提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阴狠地说:“求我。”

布加拉提毫不闪躲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不开口说一个字,这是他仅有的微弱的反抗。

迪亚波罗眯了眯眼睛,那双深蓝色的瞳孔里迸发出的光芒刺得他有些不爽。无论自己怎样折磨和摧残,布加拉提的眼里总是有光芒固执倔强地不肯熄灭。

布加拉提的反应令迪亚波罗恼怒,他抓着布加拉提的头发重重地往门板上磕着,一下又一下,直到布加拉提头破血流几乎昏死过去。迪亚波罗抓起他的手臂,把针尖刺了进去,把药液推进他的身体。

du品的药效发挥的很快,强行注入身体的亢奋使布加拉提醒转过来,他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自己千疮百孔的手臂,只能无奈地垂下头。即使这样他也得活着、也要活着,一想起病房里那个气息奄奄的憔悴的男人,布加拉提就坚定了活下去的心,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他的父亲。

老板说这次事成之后就放他父子自由,布加拉提不傻,他当然知道这只是迪亚波罗的鬼话,但他强迫自己相信,强迫这份信念成为自己追逐的微光。只有被利用,才能保证医院里的父亲暂时平安。

迪亚波罗站在窗口抽烟,他的身形在灰白的烟雾中朦胧不清:“别忘了你的任务,布加拉提。”

“是。”布加拉提站起身来,“我正在取得他的信任。”

迪亚波罗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窗台,走近布加拉提,双手捧起他的脸:“干得好,布加拉提。那个叫阿帕基的家伙以为自己是谁?我不会允许有人追查我的du品交易。没错,布加拉提,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杀了他。”

对方身上的烟草气味让布加拉提感到恶心,但他没有闪躲,任由对方的摆布。

迪亚波罗的手指轻轻刮过布加拉提浓密的长睫和高挺的鼻梁,擦去上面的血迹,像是雕塑家把玩自己的艺术品。迪亚波罗贴着布加拉提的耳廓轻语:“杀了他,布加拉提,杀了他。”

也许是因为du品带来的刺激和愉悦,布加拉提在深长的呼吸中停止了颤抖。他的瞳孔里泛着莹润的水光,嘴角微微抽动,接着,一阵夸张、放肆、疯狂的大笑从他支离破碎的躯壳中迸发出来。


三个月过去,阿帕基和布加拉提几乎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布加拉提学识渊博且谈吐不凡,抛去黑帮身份,他完全是一个可靠的热心的朋友。他们周末一起爬山、一起下馆子、一起喝酒,一起吐槽阿帕基那些欺软怕硬的上司们。因为得罪了某位政府官员的远房亲戚,阿帕基在警局的地位逐渐边缘化,但纵使白天在工作中受了再大的排挤和委屈,晚上在酒吧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阿帕基的所有烦恼就会全部烟消云散;只要在布加拉提的身边,他就心安。

阿帕基一直坚信,布加拉提有一种让人心情平静的神力。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像海一样深沉、丰富而多变,在阳光下是闪耀着粼粼波光的浅海;在霓虹灯下是浮动着斑斓珊瑚的热带海域;在黑夜里又是深不见底的海峡和漩涡。阿帕基偶尔能透过他眼虹膜上的浅浪窥视到他心里小小的一角冰山,那么的忧郁悲伤,这更激起了阿帕基的好奇,想要去了解他,想要安抚他的悲伤。

布加拉提有着海一样包容的心,他特别善解人意和温柔体贴,和布加拉提相处的时候,粗枝大叶的阿帕基总是被细心地照顾,以一种不易被觉察的方式,让人舒适而不感觉过于亲近。

替他人着想似乎成了布加拉提毕生奉行的信条,就连冒失的打工店员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他一身,他首先想到的也是店员有没有被烫伤。

阿帕基常嘴臭地讽刺布加拉提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自己会吃亏的,但后者只是毫不在乎地笑笑,一脸傻样。每当那个时候,阿帕基都怀疑布加拉提活着的目的是否只是为了拯救他人。

在那个寸头小头目在人群中站起身、把黑黢黢的枪口对准阿帕基之前,这都是一个如常的夜晚,阿帕基在酒吧与布加拉提聊着天。由于背景音乐的声音太大,两人不得不凑近耳语,蓝紫色的灯光在两人的脸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帕基很享受这样的夜晚。

适应了被上司排挤的生活的阿帕基,甚至以为那个被自己的子弹打穿手掌的小寸头对自己的报复仅止步于此,但突然在人头攒动的舞池中站出的寸头告诉自己,他还想要阿帕基承受更大的痛苦。

音乐被切断,寸头的手下们紧握武器聚拢在他周围,酒吧里的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都别动!抱着脑袋给老子蹲下!”寸头举着枪对众人发号施令,“阿帕基,我知道你在这儿,快给老子滚出来!”

人们尖叫着蹲在地上,即使有人报警,暴怒的歹徒们也有时间在警察到来之前血洗整个酒吧。

“怎么,手伤养好了?”高个儿的银发男人毫无惧色地站起身来,他起身之前悄悄在布加拉提的肩头按了按,像是长辈的安抚。

“敢惹我的人真不多。”寸头把枪口对准阿帕基的脑袋,向他走来,“我说过会让你后悔。”

布加拉提也没有预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乱子,他刚要起身,就被阿帕基按回了沙发,阿帕基给了他一个“我来摆平”的眼神。

“好啊,出去单挑?”寸头想找自己麻烦没关系,关键现在酒吧里客人太多,打起来难免会让无辜的人受伤。

“好一个人民警察啊,哈?”寸头狂妄地四下环视,摆出奥特曼的经典手势,“你就是正义的大朋友?真让我笑掉大牙!你今天把老子抓紧局子,老子明天就能保释出来,老子动动手指就能叫你身败名裂!”

阿帕基不动声色地把右手伸向腰间,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对方不间断的挑衅和报复精准地点燃了他的怒火。身为刑警的他随时都带着枪,但枪是用来保护而不是用来杀人的,不到情况万分紧急他不会用枪。

寸头突然从一旁的人堆中抓出一个路人,可怜的路人吓得抖成筛糠,寸头把枪抵上路人的脑门:“阿帕基,老子今天就要证明你只是个失败者,我就在你眼前把这家伙杀了,你也束手无策。”

阿帕基在暴怒的瞬间拔出枪对准寸头,寸头的手下们几乎在同时行动,众多枪口围成半圆,把阿帕基包裹其中。

“大家都冷静!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布加拉提站出来冲寸头说道。

“呸!”寸头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他妈就是迪亚波罗的一个玩物,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你如果真想试试,我奉陪。”银发警察的眉头紧锁,眼神坚毅,“我会在你和你手下开枪之前打爆你的狗头。”

“阿帕基!”布加拉提焦急地喊。他不怀疑阿帕基的话,但即使阿帕基抢先一步把子弹送进寸头的脑袋,下一秒他也会在枪林弹雨中被打成筛子。

“好啊。”寸头一口应下,语气轻佻。

布加拉提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但一个声音猝不及防闯进脑海:

【杀了他,布加拉提,杀了他。】

迪亚波罗的耳语,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发出的嘶声。那一瞬间,布加拉提僵在了原地,同一个瞬间,阿帕基扣下了扳机。布加拉提几乎看到阿帕基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满身的枪孔像是无数的黑洞。

阿帕基的子弹是瞄准寸头的眉心去的,从未失手的银发警官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信心,他知道自己的子弹会避开人质,去到自己命令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也许会被寸头的手下们乱枪打死,但他不在乎,握枪的人要抱着挨枪子的决心,他在戴上警帽的第一天就接受了死亡的命运。他为了国家和人民愿意付出一切,从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阿帕基射出去的子弹结结实实地打进脑髓,绽出一朵血花,但枪林弹雨却没有如期而至。他听到寸头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阿帕基,你还真是傻得可以啊!”寸头推开人质,捧腹大笑,他和人质都毫发无伤。

中枪的是另一个路人,她倒在地上,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石膏娃娃。她本来和其他人一起抱头蹲在地上,但她身后蹲着的却是一个伪装成路人的寸头手下。在阿帕基开枪的瞬间,她被身后的人推出人群,阿帕基的子弹击中了女孩的头。

人们惊恐地大叫,阿帕基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冲到女孩面前,她受到的枪击是致命的,生命体征迅速地流失,阿帕基眼睁睁地看着那具人形表情扭曲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身为警察却开枪射杀无辜路人,不知道这笔帐要怎么算啊?”寸头幸灾乐祸地扣着指甲,阴谋得逞。酒吧门外,接应寸头的车队到了,手下们围在寸头身边护着他撤退。

阿帕基怔怔地看着脚边的尸体,一分钟前那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她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做一名警察惩恶扬善,是阿帕基从小的梦想。他三岁就开始摆弄模型手枪,十二岁参加射击比赛连拿三个10.9环,在警署出任务时也自诩百发百中。而现在,恶人没有得到惩治,而无辜的人被自己枪杀。

周围的人群骚乱着,敌人笑骂着,布加拉提似乎在急切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但阿帕基什么也没有听见,他满眼都是脚边尸体的灰败而涣散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注视的功能,但它们直盯着阿帕基,一直钉进了阿帕基的骨髓,它们讥笑着,对阿帕基发出无声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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